2024年05月01日 星期三
张德祥:是有谁在某处呵护着我吗(散文)
来源:本站 | 作者:  时间: 2024-04-02

  

  俗话说:好人一生平安。这话我信,我也不怀疑我是个好人。但我也想,我的平安之时是不有谁在暗处相助我、秘密的呵护、保佑着我。

  我年轻时,颇有要当一名解放军战士、保家卫国的想法。1961年夏,在哈尔滨进行兵役身体检查时,最后重要一项x光胸透检查,发现我右肺有钙化点,结果当兵未果,想法成为梦想,化作泡影。没当上解放军让我遗憾终生,之后继续我的警察生涯直到80年代初,做了23年的铁路公安工作。

  从X光机上下来,直到今天已经60多年过去了,我从未打针吃药,钙化点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水平,从未发生过任何异常的生理变化。我听大夫告诉我之后,心里很镇净,精神没有一点恐慌,因我知道这钙化点是怎么来的,但我不知道自己曾患过肺结核。

  我们家是一个大家庭,人口比较多。在伙里时,我们这一股子4口人住的是里屋第三铺炕。因第三铺炕离厨房大灶远,冬天取暖热度不够,但炕沿下设有独立门灶,需要自己再生火增温取暖。由于土炕有时犯风什么的不好烧经常倒烟,就这样,天长日久我嗓子被烟呛着,患上了严重的气管炎,从五六岁开始到七八岁。父母亲见我太遭罪,年龄又那么小,经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晚上一夜睡不好觉,心里很痛,尤怕落下病根,为我将来长大担扰。以后到处寻找乡医打听民间偏方,终于从民间找到一点救治办法。我记得一种方子是用七个井的水煮秤砣,喝秤砣煮岀来的水。最近我上网查一下,铁秤砣还真有润肺止咳的功效;第二个方子是熬酸楂拌白糖吃。两个办法坚持用了一阵子,时间不长,到了八九岁以后咳嗽好了,逐渐自愈。直到上小学、中学,参加工作,什么药也没吃过。若不是这次兵役检查,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曾患过肺结核。过后,我经常想我的命是够大的,太幸运,那么小的年纪就得了那么大的病,还是要命的病。不检查,不治疗,不吃药,又无任何特殊饮食保养,只用了几副偏方,居然靠自己柔弱的身体去硬扛,能够活下来。而且活到现在,闫王爷都不舍得收我,简直是个奇迹。

  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我一直感觉腰不舒服。一天早晨上班我上楼时,身后一个朋友发现我的脖子姿势有点不对劲,向一边倾斜。他马上告诉我直接到他办公室,给我检查一下。就这样班上都没到,我就径直去了他的办公室。一看是颈椎有问题,出现明显的弯曲度,就地还帮我校正一下,就这次我才知道这个朋友,对颈腰椎病还挺内行的。他嘱咐我一定要马上检查治疗,一点不能躭误。听他的忠告,不久我即去医院检查,结果确诊腰椎间盘膨出、颈椎增生,为颈腰椎综合症。第二年春天,我开始到兴城铁道部疗养院疗养治疗,以后一直保守治疗维持到2002年。

  2002年初,我发现颈椎一天比一天痛得加重。经山西医大一院检查确诊为神经鞘瘤。做手术那天,一家人陪我,在医护人员推我去手术室的路上,我有说有笑的和家人,和病房的病友们摆手再见,大家都说我心大,精神太放松了。我自己也觉得我超乎寻常的犯傻,太没把生命当回事。因为没有做切片检查,还真不知肿瘤是什么性质的,我是真的豁出去了。在当时,我心里有两种考虑:其一确信它是良性,我就不相信我得的是恶性的。其二是有人帮我找到了山西省一个最好的神经外科大夫做手术,山西医大神经外科专家孙之洞教授,不仅山西有名而且全国也有名。没手术前,我在北京安贞医院采访时,安贞医院的院长就向我介绍了孙教授。孙之洞教授与我同龄,当年也已经60岁出头,一条腿患有严重的静脉曲张。术前再三做我思想工作,让我放心,积极配合。手术从早上8点进到手术室,下午3点多才出来。中间血不够用,我两个儿子多次奔跑在手术室和血库之间。一个60多岁老人,一条腿患有严重静脉曲张,一次手术进行将近8个小时,这种精神感动了上帝,保证手术圆满成功,切片检查为良性。术后我请孙教授和全体医护人员吃饭,都婉言了,中午饭都没吃啊!让我很过意不去。以后我复查过两次,孙教授再三嘱咐,只要注意加强锻炼就行,不会再有问题。如今22年过去了,我的颈椎一直健康、安好如初,我没法不感谢曾经为我手术的医护人员,感谢上苍对我的呵护啊,是上苍又一次保佑了我,给了我第三次生命!

  自参加社会工作,我曾几次发生意外险情,甚至危及到生命,但最后都化险为夷。为此,我非常感谢我生命里看不到的,那种暗藏、置身于某处为我护身的力量,不可抗拒的神奇的力量。我身上虽然从来不佩带任何护身符之类的东西,但在思想的潜意识里,有时却让我能确切感受到那种力量的存在,而且执着、坚硬与强大。

  20岁那年,我在图里河铁路公安段乘警队当乘警跑车。大兴安岭地区盛产一种野生的樾桔果,当地人都习惯叫它“都柿″,也有叫它蓝莓的。蓝紫色,酸性,呈长圆形,个头像豌豆粒大小。能生吃,也能酿酒、做酱。每当七八月份都柿成熟大面积下来时,车站站台上,围车叫卖都柿的小贩很多。某一天,列车从新帐房车站开出,我站在一节车廂的车梯上,一边喊一边驱赶在车窗口叫卖的小贩子。由于精神都集中专注在地面小贩子身上,没注意头顶上,一不小心头撞到离站台不远处的列车搜索器,当即把警察大檐帽刮掉到地上。那“搜索器″,乃是铁制的一种行车专用工具,是车站为列车进站挂牌用的,里面装有调度命令。列车进站时由副司机在司机这边,用手把牌摘下来到站交值班员,意思是列车已收到进站许可了。我的大檐帽被搜索器掀掉地上后,因我没了警帽再不能在列车上正常执行任务,幸亏列车上两个乘警。第二天从海拉尔返回时,由一个从海拉尔局公安处回图里河公安段的女民警代我执乘,车到新帐房车站才拿上帽子。这次警帽被车站列车“搜索器″掀掉地上,教训十分深刻。影响工作仅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严重危胁到生命安全。当时头上留下的包直到一二十年以后才慢慢消掉。因为列车刚刚启动速度慢,若是速度快我的脑袋早就没了,是死神看我太年轻,才又放我一马。

  搜索器碰撞我的头,即使发生严重后果,但这种意外的发生是主人自己的错,是我的错。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常有你想象不到的意外发生,即使你再小心翼翼,意外也会让你防不胜防,主动找到你的头上来。有时你能躲开,有时干脆躲不开,轻者让意外狠狠撞下你的腰,重了直接要了你的命。某年某日,我到太原五一广场云山饭店看一个朋友,进店前我先到饭店左侧马路对面,一家水果店买水果。我刚从迎泽东大街进饭店左侧的这条街上,骑行有10几米远向水果店拐。我自行车刚拐过,即听身后咚地一声,见前面有一辆大摩托车一颠一颠,像做前滚翻,噼里啪啦在向前打滾。回头看一个人倒在地上,一辆小汽车停在那里,原来小汽车把摩托车撞了。见状,吓得我一身冷汗,我在晚几秒钟拐弯去水果店,那摩托车一定会撞上我,我不幸要成为摩托车血盆大口的猎物。可是,由于有什么在暗中保护我,又让我十分幸运的逃脱一劫。

  一年正月十五那天,我在太原市南屯小区附近的一条马路的人行道上,由东向西行走。我准备到前面左拐上另一条马路回家吃午饭,我走着走着只听咚的一声响,随着声音我倒在地上,后强支撑身子起来,回头看是一辆面包车。司机下车看我自己爬起来,看样子心里没有太怕。正好路边有一家私人门诊,进去全面检查一下无大碍。司机问我怎么办,我说,今天你是遇上我,若不你有大麻烦了,把检查费付了算了。可是,我没放过对他的批评、教育,我十分严厉地训斥了他一顿。我走在人行道上,你在后面开车看不到前面有人?撞上人了你才发现出事。你根本就不该在人行道上开车!?这次,又是因了我的命大,心眼好,才没有发生严重后果。

  可是,我有一个原来都在局政治部共事的朋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朋友原来曾在宣传部任职,后调任局机关党委书记,21世纪初退休后去北京打工。一天在复兴路铁道部至木樨地间的人行路上行走,被后面上来的一辆小汽车当场撞伤身亡。据说,那位肇事女司机,也是刚从铁道部机关退休的,过后赔了几十万了事。

  一次,我奉命去山西柳林县政府采访,那时高速公路还没有修好,我由太原乘坐的长途大巴车。车行驶至无人区、一个空旷的十字路口处,与迎面拐弯开过来的一辆运货的重车侧面刮碰。其实,是货车违章刮了我们的大巴车,大巴车右侧的窗玻璃有的被刮烂,玻璃碎片溅到个别乘客的身上,幸亏没有伤人。当时,我就坐在大巴车的右侧,一车的人都很幸运。过后人们议论,说我们车上有贵人相助、有命大的人为大家消灾了,我们都托了贵人的福。事后,我们一直等到另一辆大巴车来,把我们直接拉到柳林县城。 2024年3月29日北京。

  作者简介:张德祥,辽宁盘锦人,现居山西太原。曾任中铁三局文联秘书长,山西省企业文联主席团委员,铁道部文学职称和文学奖评委会评委。已在全国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各类文学作品150多万字。曾获第六届中国铁路文学奖、山西省文联创作一等奖。以及省部级和全国相关宣传文化部门征文一、二、三等奖、优秀奖,以及最佳作品奖。作品入选50多种选本。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协会员、山西省作协会员,二级文学创作员。传略被收录《山西作家名录》《中国诗人大辞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