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8日 星期六
刘学忠:轻骑纵马战辽西:上篇二十
来源:本站 | 作者:  时间: 2023-07-16

  

  送走了杨靖宇,李宇把伤员都接回来了,他们状态良好,未有一例感染的。他们说,老庄主真是不善,一日三餐,顿顿有肉。而且欣然地收下了“侠女”。

  参谋长受了感动:“人都有双重性,不能教条,也不能形而上学,要事实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不可一概而论,不可非黑即白。不管以前或以后他做了什么,至少他现在的做法是有利于抗战的。”

  从早晨开始,各个团队都在积极准备,如果敌情没有大的变化,今晚要去端彰武警察老窝的。

  晚饭过后,天已经黑下来,王闯子他们仍然没有踪影。司令不停地踱步,不停地搓手:“难道又出问题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司令有些压不住火起了,想要取消今晚的活动。

  “再等一等,如果取消,明天还得重新侦察。”参谋长说。

  就在这时,他们回来了。司令刚想问他们为什么回来晚了。但马上就说:“先说敌情。”

  说完敌情,司令与参谋长交换了意见,作战方案确定了,任务由参谋长一一下达,一小时后出发。

  这时司令才问王闯子:“怎么回事?”

  “你问他吧,王闯子指一下苟志双。”

  “我不问他,你是领导,我就问你!”司令火气一直没消。

  王闯子唯唯诺诺地说:“侦察完了准备返程时,六哥说——”

  “什么六哥,叫苟连长。”司令打断了他。自从那次张宪礼与他谈了“义气”的话题,他逐渐认识了“义气”的危害性。

  “他要去那个地方,找个人,去去就回。谁知道等这么长时间,那个地方我也不敢去找。”

  “就这些啊。”

  王闯子点点头。

  “对于领导,对手下的人,要知人善任,今天没出大问题,若出了,你是第一责任人。回去好好想想吧。”

  王闯子走后,司令说:“我今天是不是得要你一个部件?”

  “大哥你别和我开玩笑,你不是大当家的了,咱们部队哪有要战士部件的规定?可规定了长官不许打骂体罚士兵。”

  “那哪一条规定你逛窑子了?”

  “那也没写上不让逛窑子啊?”

  “你不用狡辩,今天你是执行任务时逛窑子,如果贻误战机,我有充分理由枪毙你。”

  “那我信,那我信。今天不是没事吗。大哥饶了我吧,我打仗好好打就是了。”

  “你呀,你呀,早晚在这上栽跟头。”

  “不会的,驾轻就熟。”

  司令没再说话,他是在自省。

  苟志双瞅准机会开门就跑:“我得回去准备了。”

  司令回想制定纪律的时候,当初张宪礼是这样写的:提倡健康生活方式,不酗酒、不赌博、不抽大烟、不逛窑子。

  后来是因为自己坚持,说太严了,弟兄们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张宪礼妥协,只写了前半部,后边的“四不”就没写。但是参谋长每每讲话都提到这“四不”,时时提醒大家。看来现在是应该把“四不”正式写进去的时候了。

  出发前,司令只讲了两条:“第一,今天咱们重点是伪军,咱不是找软柿子捏,是他们太猖狂,为虎作伥,如果没有这些伪军,咱们也不至于这样被动,一些坏主意都是汉奸出的,得给他们点眼色看看。 第二,我们的纪律规定:提倡健康生活方式,现在把“提倡”二字换成“必须有”,后边还要加上“不酗酒、不赌博、不抽大烟,不逛窑子”,违反者,严重的,比如贻误战机、泄露机密等就地枪决。至于没造成严重后果的,受到什么处分,由参谋长详细制定后,再公布。这条规定从现在开始执行,既往不咎。还有五台独立连留守,“二李”都不要去了,好好在家镇守。就这些了,参谋长有事没?没事就出发。“

  参谋长,没吱声,只是在黑暗中一个劲鼓掌,他一带头, 掌声雷动, 算是对司令公布这条纪律的最好的支持。

  在这样氛围下,队伍出发了。参谋长的马与司令的马并驾齐驱。他对司令举起大拇指,像对司令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水到渠成啊,水到渠成,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说,宪礼啊,你是表扬我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表扬了,什么事都是有阶段的,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也不能一锹挖个井。共产主义社会制度虽然是好的,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实现它不知道要分多少阶段呢。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乃至几十代人的努力,才能实现,现在咱们抗击日本帝国主义,就是要驱逐外敌,实现国家的完全独立自主,这也是实现共产主义的一部分。”

  “也对,是这么个理。”司令转移话题,“宪礼啊,我真有点对不住你,这么多人,你伤还没完全好,为啥非得让你来。我是不放心啊,“偷鸡摸狗”的事,派谁都行,但是像今天的战斗,那就是一盘棋呀,一招走错,全盘皆输。你千万别冲锋陷阵,你就把“王闯子”管住就行,关键的时候脑袋发热就坏大事了。今天看是胸有成竹胜卷在握的战斗,那是给战士们的假象,实际是一步险棋,人们常说“财富险中求”,打仗也一样的。这个你我都知道。重头戏在你那,千万保重。“

  “放心吧,老高,我属猫的,有九条命,死不了。你也不要轻敌,今日伪军可不比当初,一喊话就缴枪,“大浪淘沙”,本分的人都走了,有的进关了,有的向北寻求生路,剩下的都是地痞流氓人渣。他们有奶就是娘,活一天是一天。这是中华民族的悲哀呀。所以要把假虎当真虎打,打蛇在七寸,擒贼先擒王。只有你那边打得干净利索,我这边才安全。最后的收官还得看你的。“

  “记住,三颗红色信号弹为令,千万别恋战。”司令说。

  “明白,保重。”

  是夜凌晨,时值初冬,寒风阵阵袭来,搅起塞外特有的黄沙,周天混沌,月光也暗淡而清冷。战士们急行军到了前沿阵地等候进攻这段时间最难熬,一身汗,风一吹,就是透心地凉,冻得他们“吸溜吸溜”地咬着牙,彼此能听到牙齿磨擦的声音。

  战斗终于打响。彰武县城虽有四门,但是城墙矮矮的,而且残缺不全,形同虚设。两声炮响,一个冲锋,南门就被拿下,队伍鱼贯入城。参谋长张宪礼的二团、王闯子的三团,迅速插到鬼子增援的必经之路,埋伏起来。司令带领的一团、“小山东”的警卫连和苟志双那个连分别包围了警察大队、公安局和监狱以及伪政府

  各处电话纷纷打到鬼子的指挥部:“毛贼进城了,请求支援。”“我们顶不住了,毛贼已经打到门口了。”“太君,毛贼重点是我们警察大队和公安局。”这是局长苟志双打来的,“我已经像一块磁铁一样把他们吸引住,您来个反包围,彻底消灭他们。”

  恰恰就在此时,看守所、政府警卫队打来电话,都说,他们都打退了毛贼,正像东追击。

  就是这些电话让鬼子指挥官做出错误判断。他就是清水黑田的哥哥清水太郎少佐,他正在“慰安妇”那里巫山云雨,他很沉住气,有条不紊地穿好军装,系好武装带,那王八盒子手枪还在腰间颠簸一下。才说一句话:“吆西,中国有句话叫做什么了,什么了?喔,‘踏破铁鞋无处没觅,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他命令道:“雁局长,你死死掐住东门,这是一举歼灭蟊贼的好机会,今后就天下太平了。”

  电话那端“哈依,哈依。”的答道。于是清水太郎命令只留一个班守卫,其余全部出动。

  其实高司令这边的战斗喜忧参半。进行得非常顺利,那真叫迅雷不及掩耳,伪军还在梦中,枪就顶在脑门上了。公安局副局长房华魁,人称“老色鬼”,监狱长人称“小阎王”都当场击毙,而且以牙还牙,身上披着标语:“这就是死心塌地汉奸的下场!”

  伪政府被捣毁,档案付之一炬。监狱的牢门大开,放出所有的犯人。

  从鬼子大本营到东门是一条笔直的街道,长度不足一公里,是彰武最繁华的街道,两侧商贾云集店铺林立。

  参谋长张宪礼与王闯子把两个团的兵力埋伏在两侧。两头重,中间轻。

  鬼子队伍跑步前进,至200米处,突然枪声大作,鬼子只好停止前进,向外盲目射击。因为找不到对象,又重新集结前行。但是一行动就有稀稀拉拉的子弹射过来,鬼子再停下来应付,如此反复多次,造成义勇军边打边退的假象。就这样零打碎敲鬼子已经减员许多。清水太郎大为恼火,:“就说小儿科,骚扰、迟滞而已,全速前进!”队伍刚刚跑起来,子弹、手榴弹、还有两发炮弹统统砸在队伍中。清水太郎来了拧劲,就是不停止前进,可是越前进子弹越密集,队伍已经不成队伍,损兵折将,稀稀拉拉。直到这时他也没明白这是一场怎样的战斗?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东门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而且前方的火力有增无减。清水太郎少佐这才如梦初醒,想收拢部队撤退,但是为时已晚,后边的街道上已经摆起路障,两挺机枪交叉封锁街道。

  鬼子指挥官看到义勇军摆开决战的架势,就暗自庆幸,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于是大吼一声:“冲啊!”王闯子心想,谁怕谁呀?就想冲过去。却被参谋长及时制止了。他说:“困兽欲斗,咱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你‘该干啥就干啥’去。”这时他才想到战前的计划,带着队伍一溜烟地跑了。

  鬼子摆开架势与义勇军对峙,三四挺机关枪与义勇军两挺对射,鬼子不仅有数量优势,而且子弹充足。同时鬼子步兵潮涌般冲过来,显然他们想冲出包围。

  参谋长审时度势命令:“机枪停止射击,换个位置,隐蔽好。”

  就在此时,鬼子大本营响起了激烈枪声。

  “八嘎亚路,调虎离山。咱杀个回马枪!”于是鬼子大队人马冲过来。

  “步枪靠近打,提高命中率。”参谋长喊着。

  此时他很焦急,频频向鬼子大本营和东门张望,他渴望鬼子大本营火光冲天,希望东门有信号弹升起。

  但是都没有,死活也的坚持。

  步枪杀伤几个鬼子,根本阻止不了鬼子的步伐。

  “把剩下的手榴弹都扔出去!”参谋长吼道。

  鬼子的进攻速度有所减缓,但是还是有很多鬼子就跑到咱们的机关枪阵地前沿。

  参谋长一挥手,“哒哒哒,哒哒哒。”鬼子成片倒了下去。

  鬼子不得不停下来,又拉开架势。机关枪吼起来,火力覆盖每个犄角旮旯。

  义勇军没有对峙的本钱,只好悄悄撤退。

  参谋长心急如焚,再一次东张西望。

  这两个方向都遇到了麻烦。

  王闯子攻击鬼子的大本营,遇到了顽强的抵抗。鬼子利用坚强工事,不停地往外射击。王闯子很难打垮他们,更谈不上放火了。想到参谋长交代他:“越快越好,放完火就撤退。”现在他有点一筹莫展。于是他把弟兄们召集过来说:“咱们得想办法,咱们不得手那两边压力都大呀。”

  “团长,咱们不就是放火吗?”“大个子”说。

  “就是呀,你有啥办法?”

  “我知道他们油库位置,给我一包炸药,两个弟兄。我摸进去。”

  “进去很难,再说,不好撤退?”

  “团长,顾不得那些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大个子”很坚决。

  于是积极准备,每人都配一把匕首,“大个子”配一把手枪,抱着炸药,另一个两战士各配一把冲锋枪。

  “弟兄们,重任在肩。”王闯子挨个拍着肩膀,“都得活着回来。”

  “放心吧,团长。”

  他们出发后,王闯子从正面发起猛烈攻击,拿出孤注一掷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鬼子有些招架不住,就急忙调兵遣将。

  “大个子”他们迂回到后边,借助一个排水沟的掩护,悄悄接近围墙。但是刚爬上墙时就被两个犄角的哨兵同时发现。

  “嗞,嗞——”子弹带着哨音从头顶飞过。“大个子”飞身跳下墙。两个战士骑在墙上“哒哒哒”压制鬼子哨兵。

  “大个子”跑到油罐处放好炸药,来开引信就往回跑。

  他将要爬上墙时,油罐“砰”一声爆炸了,强大的冲击波,把他掀翻在地。

  院子里似乎还有些鬼子,闻声就放着枪奔跑过来。

  “大个子”挣扎着,再次爬上墙时,鬼子已经近在咫尺了。

  两个战士调转枪口,冲锋枪子弹成扇面形扫过去,压得鬼子不敢抬头。就在这一瞬间,他们三个迅速跳下墙沿原路返回。此时,鬼子已经爬上墙了,他们居高临下,猛烈射击。“大个子”三人只好躲在一个射击死角处不敢动弹,情况十分危急。

  好在王闯子的接应队伍及时赶到,一排枪过去,墙上的鬼子就掉下不少。趁机他们三个跑了出来。

  他们三个见到自己的队伍一下就趴下起不来了。“大个子”是摔的,没伤到筋骨,活动活动无大碍。,一个战士是伤在上肢,是贯通伤,万幸没伤到大血管。另一个伤在胸部,流血不止。剧烈地疼痛,使他面部痉挛,呼吸困难。他对团长说:“你们快走,快走吧,我不行了。”“怎么就不行,我背你走。”说着“王闯子”就动手来背。

  他有气无力地摆一下手,嘴角翕动:“给我妈捎个信,让她别,别,别——想我了。”他对“大个子”说完这句话就昏过去了,他们是同乡。

  王闯子心有不甘:“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也不会把他扔下。”说完背起来就走。说:“赶快撤退,咱们得支援参谋长他们。”

  参谋长看到鬼子大本营的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总算松口气,就不死乞白赖地阻击了。

  鬼子清水太郎也看到自己老窝火光冲天,就沮丧地哀叹:“中国人真是‘诡道’呀,是‘瞒天过海’、是‘围魏救赵”’、是‘调虎离山’还是他妈的别的什么,反正我吃了大亏了。“然后就歇斯底里地大喊:“进攻,进攻!”

  鬼子冲过来时, 有意放走一些。然后从中间截断,阻击后边的,追击前边的。虽然火力不是很强,但是鬼子前后失掉联系,就不能统一指挥,他们就很紧张。

  清水太郎在前边,正庆幸冲出包围时,却与撤下来的王闯子不期而遇。王闯子撂下战友,手疾眼快,一排枪过去,打得鬼子不知所措 。

  此时参谋长的追兵赶到时,王闯子才松口气来看身边的战友,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王闯子悲痛欲绝,抱起机关枪就要冲锋,他要把失去战友的伤痛化成一颗颗愤怒的子弹,发泄在鬼子身上。但是被参谋长一把拉住:“你冷静点好不好?”他指一下街道,“鬼子就暴露在大街上,还用咱们冲锋吗?”

  于是,藏在犄角旮旯的义勇军战士争先恐后地射杀,效率极高,无奈子弹有限,眼睁睁的看着鬼子跑了。可是清水太郎却被义勇军团团围住,他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了,身边没有几个鬼子。面对一圈寒光闪闪的刺刀,企图向外冲的鬼子,只要身体暴露出来,立马就被刺中。他们绝望了,笔挺挺地面向东跪下,仰望星空,长叹不已:“我的富士山啊,我的樱花啊,我的双亲啊,我的阿妹啊,我效忠天皇了,永别了!”一把战刀从前胸穿透后背。

  鬼子群龙无首,大势已去。

  参谋长命令简单打扫战场后,火速驰援高司令。

  。

  高司令那里遇到的麻烦就是找不到“雁拔毛”,战斗就这样结束,不算完胜,心有不甘。他想已经把警察大队围得水泄不通,就是一只麻雀也飞不出去,他藏到哪个耗子窟窿里去了?

  他寻摸一圈,眼睛就落在西北角一幢孤零零的小房上,就问“那幢房子搜了没有?”

  站在他身边的苟志双有些紧张,因为“雁拔毛”就藏在那里。方才他搜查趁弟兄们没进来时,“雁拔毛”悄悄拽一下他的裤脚说:“救老哥一命。”。苟志双若无其事地转一圈就对兄弟们说:“这里没有。”临走时,“雁拔毛”又说:“你的功劳会记在皇军那里的,即使我死了,也亏待不了你。”

  苟志双犹豫一下,然后大声说:“方才弟兄们搜过了。”

  这话首先把自己摘出来了,也足可以让“雁拔毛”听到的,即使他再被搜出来,自己也是够意思的。再说,司令信以为真,不再搜了,岂不更好多条朋友多条路啊。

  苟志双的犹豫被司令扑捉到了,就说:“永昌,你再搜一遍。”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司令想不能再拖延了,多一分钟,参谋长那里就多一分压力。所以就鸣金收兵。

  原来,苟志双走后,“雁拔毛”心理没有底,就偷偷跑到另一处刚搜过的房子里,总算劫后余生。但是回去后让鬼子川原劲部少将骂得狗血喷头:“你不说‘老梯子’一蹶不振了吗,你不是说‘五台子’模式给你们中国人吓破胆了吗?你不是说,他们都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吗?现在又从哪儿冒出这么些蟊贼!”

  在场的他的上司上村一郎又加一句:“‘高老梯子’他就是个泥鳅也要挖地三尺把他揪出来,彻底消灭,以除后患。”

  “太君,中国人狡猾狡猾的,我让他们的假象蒙蔽了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他们干净彻底消灭掉,而且我又撒手锏——”之后与他耳语一阵。

  “吆西,我给你足够的枪械弹药,还有我们精锐的关东军,加上飞机大炮,你要积极配合,一举消灭他们,还老百姓一个“安宁”环境。”

  1933年5月31日,蒋介石授意秘密签署了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承认《满洲国》的合法的存在,而且华北门户大开,为日本大举进攻中原埋下了隐患。同时解散东北民众“救国会”和“后救会”,蒋介石一心剿共,下令“侈谈抗日者杀无赦!”。从此鬼子“合理合法”地 大规模讨伐不断,各路义勇军苦苦支撑,形势每况俞下,也从顶峰走向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