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04日 星期六
佟雪春
来源:本站 | 作者:  时间: 2023-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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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雪春,满族,六零后,记者。1984年至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逾千首(篇)。诗歌数十次获奖。著有诗集《蓝色的梦魇》、散文诗集《蓝色的倾诉》诗歌《一个男人中年时的发现》曾为《读者文摘》选载。系辽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散文学会会员。


  佟雪春:打量沈阳春与冬

  沈阳是一座四季分明的城市。比如立秋那天,到了夜晚必定凉爽,睡觉时要搭上毛巾被,否则就会着凉。

  应该说春天之于沈阳是恼人的,漫天的狂风裹着沙土直往你的嘴里猛灌,眼睛迷瞪瞪不敢大睁。只可怜那粉红的桃花,刚一绽放,便被遒劲的春风扯下了枝头,猛扬在半空,狠掼向泥土,令人颇有红颜薄命之感。还有那柳条,猛抽狂挞,我替空气都觉着疼。更别说废纸片方便袋等一众垃圾,恣肆模拟着风的姿态,扫大街,逛小巷,一路奔窜,待风停时一片狼藉,怎一个脏字了得!。

  这个季节讲不了发型,初时手还紧着拢,架不住风吹得紧,于是渐渐地没了耐心,只好任其凌乱不堪,得!邋遢鬼诞生了!谁也别笑话谁,满大街全一模样。如是皆坦然。

  沈阳的春天着实不受待见。

  春天来沈阳旅游不是好主意。

  沈阳的冬天也好不到哪儿去!大概是地球变暖的缘故,沈阳大多是暖冬。冬衣穿多了热,穿少了冷,搞得人衣着无所适从。有时,温吞吞的天气令人疑似深秋轮回了。这不,冬雨变得不再稀罕,冬天里打着伞,怎么看怎么别扭。呵呵,“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沈阳也能看得!

  现在,沈阳冬天超过零下三十度就那么几天。是那种干巴巴的冷,冷得让人觉得凄慌没着没落,置身户外就想往室内跑 ,就想猫在家里头。我的名字是佟雪春,含“冬”和“雪”字,应该是与冬季有缘,可我不喜欢寒冷,因而不喜欢冬天。我想了,等我退休了,我也选择候鸟越冬方式,去海南,去西双版纳,逃离冬天,成为一只沐浴南国暖阳的鸟。哦,如此想来就暖。

  冬天的沈阳大都难看至极!整个城市灰突突的,鲜有的松树举着金贵的墨绿,令杨树柳树桃树榆树相形见绌,棵棵光秃秃的,没个树模样。我在一篇散文里曾这样形容冬季的沈阳——“灰蒙的都市,泛着凋败的光,惨淡着望向它的瞳孔。”

  不过沈阳的雪还是值得赞美的。

  如果无风,躲过了喧嚣,在室内看沈城飘雪倒是有几分惬意,静静的,雪花无声落向地面,渐渐地,整个城市变得银装素裹起来。这个时候的沈阳城显得洁净,洁白掩住了灰蒙,也多了几分妖娆,全部的功劳皆归于雪。

  孩子们可有的玩了,他们在雪地里追逐嬉闹,打起了雪仗,堆起了雪人。雪,天赐的好玩具呢。

  说到雪人,令我想起去岁的冬天。那是沈城下的最大的一场雪。雪刚停,园区里的五六个孩子便堆起了雪人,他们欢叫着合力滚着雪团,越滚越大,滚到差不多和他们一样高的时候,又按了个脑袋。孩子们显然是有备而来,用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又给雪人涂了红脸蛋,眼睛画得漂亮极了,还是双眼皮。一尊胖墩墩的雪人完成了,孩子们围着雪人蹦啊跳啊,红扑扑的小脸儿上写满了成就感。他们值得骄傲!他们给予雪以人性,令雪升华。

  步入花甲的我饶有兴致驻足看着,鲜嫩的童稚在我眼前灿然飞扬。

  我最后堆的雪人是哪一年呢?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那是我寄宿的乡间雪野,堆好的雪人经受着呼号的老北风一次次的横扫。还好,那雪人在遥远地望着我,让我当下的思绪衔接上了同样遥远的欢乐时光。

  现实的雪人早已消融,但它仍静静地趴卧在我记忆的雪野里,时不时站起来与我对视,这感觉,挺好。

  沈阳城入冬了,雪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