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4月29日 星期一
杜波:王怀宇:家乡“三部曲”抒写东北乡村巨变
来源:本站 | 作者:  时间: 2023-02-13


  作为一名从县城到大城市发展的作家王怀宇,近两年来创作出《血色草原》《风吹稻浪》《芬芳大地》的相继问世,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这些作品皆围绕作者的故乡、皆为作者长期酝酿、集思心血而成的优秀原创作品,真实呈现关注农业、关心农村、关爱农民的氛围,助力乡村振兴的好作品。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的确,文学是土地的呐喊,乡村是值得书写的。王怀宇的家乡三部曲,以脚踏泥土,勤奋而诚恳的笔触,描绘波澜壮阔的时代气象,正是这种变化都是有明显的鲜明的时代印记的,更包涵浓缩着作家王怀宇对吉林家乡的炽热深情。

  “我要从所有的大地、所有的天空夺回你。”➀在每个人的精神版图上,大都有着一处核心区域属于故乡。少年时的乡村生活经历,是烙印在作者血脉之中、沉淀在心底深处的有温度、可触摸的记忆。只有真正的深入生活,才能写出生活的复杂质感和丰富内涵。王怀宇以自我为描写的隐性主角主体、为视角,描绘了众多呼之欲出的乡村人物形象,深入故乡变迁深处,探寻乡村振兴的智慧人生,导航思乡底色的精神家园,紧扣家国情怀的时代脉动,以朴实的笔触、多元的方式、迥异的风格,开启了一片新的文学抒写空间。

  王怀宇的小说保持着一份紧贴故土的坦诚与感恩。小说中融合了思想性与时代感,将乡村的一切生命本初都具有非常鲜明的个人特征,同时作品根植于故土、抽芽于乡村、开花结果于作者内心的惊艳、自省和积淀。的确,王怀宇的家乡三部曲都以浓郁的乡情抒怀和对故土的眷眷依恋与时代发展紧紧相连,每一篇作品都透着他对昨日少年的回望和对故乡的既往深情,很好地将地域文化、百年叙事、历史轮回、生命意识、童年记忆、命运哲学、多民族共生、乡村的背景、及亲情、乡情、友情、爱情等许多要素,圆融地结合成了一个整体,融入渗透了更多的人生感悟和思考,更加深刻地切入生命体验,以拥抱更加宽广的世界和更加丰富的人心,并将之转化为他的艺术世界。比如《血色草原》中家族的兴衰与生态问题。《风吹稻浪》中的“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核心。《芬芳大地》中的良心稻子与食品安全,无不渗透出作者对黑土地的别样关注与别样情怀。

  每个人都有沉睡的少年记忆和心灵寄托,将其复活乃至鲜活是对人物刻画的成功是他乡村三部曲成功最大的利器,三部小说对人物的刻画并没有鲜明的统一性,在《血色草原》中作者塑造了一个又一个铮铮铁骨、不懈追求的草原人物。尤其塑造了面对苦难天性乐观,永不言弃,刚柔并蓄的祖父、祖母这个独特形象,充分展现了东北草原各族人民的生存状态和别样性情,使得血色草原的英雄精神得到更为完整的诠释。而父亲的英雄则更多体现在求知上,知识改变命运,父亲才是真正能够把血色草原的英雄气概带进现代化时代,从而奠定影响作者这一代人前进的方向。在《风吹稻浪》中塑造的人物以江春燕、郑大民、吕文龙等青年人在白鹤村赤手空拳创业的故事,塑造了一批气质不凡、个性彰显,形象迥异的白鹤村小人物。他们虽屡遭风吹雨打,但仍然顽强生长,并最终铺陈出一片希望的田野。在《芬芳大地》中老叔是贯穿始终的重要人物,作品中老叔这一人物形象则是扎根于黑土地、坚守良心与良知的体现。在老叔的身上,我们能找到东北农民的善良勤劳和个性主见。正是由于赵二良从城市带回家乡的先进技术与发展理念,才使得大家对他的期望值不断攀升。赵二良和伙伴们通过对李勇浩、马胜利、崔银花、金快手等人的影响和教育,使得乡村呈现出新的生机。《芬芳大地》让乡村进入一个新山乡巨变的时代。

  思想上的觉醒与变化,一如拨开被雨水打湿的尘泥,便会看见它们生命的亮度,在田野在心中激情地跳跃。在三部小说整体布局上都有其独到之处,换句话说这其中有作者的亲身经历、家族经历与大时代背景下的主题。小说处处显示生活的本色,充满着大自然与人文,故土情怀的至真。《血色草原》作者在跨越时空的创作中,收集出核心的东北草原的文化与历史意义。其雄浑深邃的原始意象的描写,往往对于民族精神的形成与发展具有广泛、深远的影响。德国伟大的哲学家黑格尔认为,一部优秀的英雄史诗是“一个民族精神标本的展览馆”,可以将“处于英雄时代具有原始新鲜活力的全部民族精神都可以表现出来。”➁《风吹稻浪》即有青春之歌又有乡愁,是三部曲中承上启下的记录,希望的田野愿景、鱼米之乡的丰饶画面,辛勤耕耘的喜悦都让作品充满温暖,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➂,“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风吹稻浪》贴近农村改革开放,王怀宇用鲜活的故事深刻地诠释了改革开放后土地承包后,农民集体力量、走合作化道路的思想觉醒与变化。还注重挖掘乡村人的文化意识和文化自信,从而使广大乡村实现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双丰收的全方位发展。《芬芳大地》中。显现出新时代农民思想与观念上的与时俱进,更加理性与智慧的烟火人间更令人瞩目,这些都透视出作者天人合一的生命观、价值观与正能量的表达。赵二良的回乡是复归与救赎精神的体现。德国浪漫派诗人诺瓦利斯说:“哲学就是乡愁——一种回归家园的渴望。”这种渴望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作家王怀宇和他的这部作品当中。小说在读者的感受里不再仅仅是故事,而是一场深刻的关于故乡、关于亲情、关于文化与救赎的表白,也是新时代职业农民的命运变化和奋斗奇迹。

  智利作家迭戈·穆尼奥斯·瓦伦苏埃拉表示,文学是对现实的再创造,同时它本身也是现实的一部分。王怀宇的家乡三部曲,从走过了贫穷的过去到脱贫攻坚,走向乡村振兴,到融入时代的洪流这正是中华大地“新山乡巨变”的缩影。王怀宇不断地凭借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和掌握,赋予新时代中国山乡的精神内涵,以一种独特的精神写作和深情抵达,精准地反映时代高度,用自己的一片赤诚,倾情倾心倾力去描绘这片黑土地上新生的美丽乡村。


  注释:

  ➀引自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诗歌。

  ➁引自黑格尔:《美学》第三卷下册,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108页、131页。

  ➂引自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


  杜波:吉林省作家协会报告委员会委员、吉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绿野》主编、白城市作家协会主席。作品见于《诗刊》《作家报》《中国作家网》《重庆文学》《诗词报》《海河文学》《长白诗世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