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4月26日 星期五
朱绪厚:千里征联捉逃犯(上)
来源:东北作家群 | 作者:  时间: 2020-12-17

  

  清朝末年,泰山南面的清泉庄,有个年轻的教书先生叫马千里,饱读诗书,学识渊博。马先生娶了个媳妇,叫秦成霞,是识文解字的大家闺秀,不仅长得俊秀,而且见多识广,聪明过人。小两口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人们无不夸赞是天造一对,地配一双。

  一天,马千里、秦成霞早早吃过晚饭,踏着夕阳到村边散步,在小河边一片茂密的树林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手拿一根长长的竹竿,在敲打梧桐树上的桐籽,桐籽纷纷落下,孩童弯腰捡拾,拍着屁股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面对此情此景,秦成霞稍加思索,吟出一上联:“童子打桐籽桐籽落童子乐。”马千里一听连夸“好联,好联!”对爱妻夸赞一番,自己却一时对不出下联。秦成霞笑笑说:“今儿,咱也学些文人骚客的浪漫,对的出下联,我给你开门;对不出来,你去学堂睡,别上我的床。”马千里虽有学问,咂摸着这奇巧的上联,冥思苦想了好几个,竟然都不工整贴切,只好悻悻的朝学堂走去。

  马千里路过学生小虎家门,碰上小虎的爷爷,非叫进家坐坐。进屋坐下,小虎爷爷吩咐老伴生火炒菜,要跟先生喝几盅。马千里推说已经吃过饭了,小虎爷爷仍坚持让他陪着热闹热闹。一会儿,六个菜端上桌,其中有一大碗蘑菇炖鸭肉。爷爷说,小虎妹妹最爱吃鸭头,夹起鸭头递给灯下绣花的小孙女,说:“吃吧,吃吧。这鸭头,每一回都得留给她。”小虎妹妹拿起鸭头咂了一口,对奶奶说:“奶奶,放重(chong)盐了吧?这么咸,齁煞人啦!”马千里看在眼里听在心里,高兴地说道:“有了,丫头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小虎爷爷问咋回事,他就把跟媳妇对对联的事说了。

  小虎爷爷热情好客,马千里得了下联高兴,推杯换盏话儿稠,一喝就是一个时辰。马千里心想媳妇早睡下了,不忍心惊扰,便回学堂了。浅浅的一觉醒来,他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急匆匆往家赶,要让媳妇分享自己的快乐。走近屋门,马千里口中念道:“丫头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一推门,虚掩着,就摸索着爬上床,钻进媳妇的被窝。媳妇没有睡着,听了丈夫的下联,没反应出多么新奇,反倒厌恶地推搡道:“烦不烦,有完没完,刚才一遍,这又一遍!”“怎么烦了,什么一遍又一遍?”“你刚刚......”“我刚刚从学堂回来呀,怎么啦?”媳妇一听这话,呜呜地哭了,问咋回事,什么也不说。

  马千里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媳妇的被窝空空荡荡的,便嚷着:“起的这么早。”他以为媳妇去了厨房,穿衣下床伸个懒腰出了卧室,见茶几上有一显眼的纸条,拿起一看,猛然看到上面写着:“千里:夜里,我睡下不久,听到你回来对出下联,便摸黑开门......直到你真的回来,我才知那人竟然是冒充你。我身子不干净了,无颜面再与你同床共枕,我去了。”马千里惊呼一声“不好!”出门一看,秦成霞已经在院子里枣树上吊死了。

  马千里好生纳闷:自己与妻子对对联的事只有小虎一家人知道,小虎爷爷年逾花甲,大字不识一个,不可能记得住自己对出的下联。就是记得住,老人牙齿脱落,说话漏风,也不会学得像自己那样说话。小虎,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孩子,老实本分,更不能办出如此荒唐的事来。想来想去,云里雾里,理不出头绪,只好先到县衙报了案。

  县令同意马千里的分析,也排除了小虎爷俩的作案嫌疑。不过,还是让马千里带着去小虎家询问,得知当天夜里无人在家中留宿,马千里走后也没有人去串门,消息不会流露出去,就嘱咐小虎一家人保守秘密,千万不要对外声张。

  县令与马千里合计了合计,说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