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4月20日 星期六
江源:迟到的愧疚
来源:本站 | 作者:  时间: 2019-10-17


  7月15日、农历六月十三晚上20:00,一位“带刺DE野蔷薇”QQ网友,在她的空间写下了这样一串文字:“今天是你七岁生日,第一次没能陪你过生日,看着这些照片回忆过去点点滴滴,内心百感交集,更多愧疚,只希望你永远保持童真的笑容,一生平安喜乐!生日快乐!”文字下面是一组共15幅她儿子单独或与她合影的成长岁月中的往昔照片。面对这一幅图文,我的心忽然有了触电般的惊悚与震颤。有关她的那些往事记忆,雪片般飞来,拥堵在脑中、眼前,竞相晃荡开来。

  今年29岁的她,22岁经人介绍,嫁给了我的一个远房亲戚的独生子,第二年就生下了儿子。本来,这是一个日子非常好过、应该是很幸福和美的家庭。老公在省城“宁”一国企工作,老公的爸在当地市里一家建筑私企当带班,老公的妈在家侍弄家务。一个3口之家有两个人在外挣钱,你说日子好不好过?!自从她嫁了过来,老公的老妈即婆母就当起了她的全职保姆,上街下岸的买进卖出,屋里灶上的烧煮洗涮,房间室内的打扫抹擦全包揽,就连她穿的衣帽鞋袜的浆洗清理,也一件不漏的撸下来。肚子里有货但不善于多加言语性格内敛的老公,对他更是百般呵护千般依就。用钱用钞随她的意,使得一向大手大脚下用支的她,非常的自由自在。在蜜月、产后和儿子4岁这段时光里,一直是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觉来闭眼”的生活中。对于从小到大,天马行空任性随意“野”惯了、“逛”上瘾的她来说,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过的是天上人间神仙般的生活。然而,超快乐的日子,如同一枚易折的花,来也匆匆,去也快快,一晃就过去了。

  这不,当婚后第5个年头开始的时候,表面平静祥和的家庭,泛起了波澜。俗话说,坐吃三年海要空。好日子过过了头,就是苦日子。果真是古语灵验,还是因果报应,总之,她嫁进门后,除了公婆负担家庭里外的所有用支外,没有分文用支负担的她,竟把老公省吃俭用几年的积蓄,掏空花尽。而且,还从网上银行借款10万,背上了不小的债务。因为,有个蛮好的手艺但却不想苦不愿累只盼一锹挖个井、一口吃个饼的她,先是做保健品,后又卖化妆品,折腾来折腾去,钱没赚一分,却筑起了债台,许多卖不掉的货品堆放家中蒙灰落尘。她,看到了不心疼。从苦日子中硬撑过来的婆婆,急得直掉眼泪。好言好语说了她几句,她便火冒三丈,大发雷霆:“你儿子不给我钱用、我不自己挣钱怎么办?做生意哪有只赚不亏的?我的事不要你问?”劈头盖脸,把个人呛的要噎死。婆婆无奈,只得向儿子、她老公电话里反映。远在异地的老公,一心只想和她好好过日子,自然是继续护短于她,还嗔怪自己的老妈贩事非,弄得家不和。委曲的婆婆,唯有以泪洗面独自承受。

  然而,越护她越变短,越戏心越野,走的岔道越来越偏离。伢儿不管不顾是常态;家是客栈旅馆,高兴就回,不高兴就不回;成天没日没夜地在外飘荡流浪,形骇迹魅非人样。没听说做成什么生意,却传出许多扎耳刺眼锥心的奇闻轶事来。一向传统本份的家庭能接受?!

  “耳听为虚眼见是实”的老公,回来一走访一打听一了解,方知老妈所言句句是真不掺假,便腼腆着脸、蝇鸣般劝说。陋习已深积重难返的她,其它的都改变了,唯独那火爆脾气没变更加地大,自然是爆炸信子一点就着。那一刻,老公被她从未见过的泼妇式雷霆大怒而震骇,低头搓手,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也难怪,从出了大学的门,到进了国企的门,他一直在平和祥静中生活。这样的人间来自最亲近人的暴风骤雨,真的没见过。一向胆气小怕事非的他,怎不受惊慌!自此,血淋淋的感情裂痕,再也无法结痂愈合了,化脓滴水,越来越重。冷战,一个接着一个;口角,一次连着一次,硝烟弥漫难稀释。

  她变本加厉的我行我素,骂老公是个“妈宝男”,永远长不大的小伢儿,只听老妈的,不罩护她。并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只听你妈的,咱们就离婚;要么只听我的,与你妈不再生活在一起。两条路任你选择!”他先是惹不起躲得起的偏居公司一隅,始终以沉默对激怒。后又反复劝说,看在孩子的面上,为了孩子的成长,我们都改改的过下去。低三下四,甚至是哀求,但是,她听不进半句。冷战了大半年,她终于忍耐忍受不了地向法院递上一纸离婚诉状,急不可待地逃离了这个她早就厌倦的家。自此,开始了完全彻底无羁绊的自由行。

  只念了初中的她,不知是离婚后两年多中独自飘泊行踪不定的生活磨难,使得本性复萌忽然醒悟,或者是终于听懂了哲人有言在先的忠告,一改以往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执拗,禁不住在儿子七岁生日之际,于网上公开坦露自己彼时此刻的心境,坦然地承认对儿子有愧疚,可谓破天荒。看其文、察之心,真觉悲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虽未言悔,但确实是悔之晚矣”!咎由自取。所有的这一切,都得她自己用一生一世的时去尝受!而且是精神与心灵永不安息的五味杂陈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