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4月27日 星期六
曾默:病中的感动
来源:本站 | 作者:  时间: 2019-09-20


  ——生命如花有印痕

  年残岁底的腊月十七,大家都在忙着旧年工作扫尾、新年工作起步,但同事阿芳却因患上比较急且又紧的小疾而不得不住院治疗并动了手术。本来就只有七八个人又面向千家万户做服务工作的单位,事多人手特别忙,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什么节假日、星期天。平常一个萝卜要顶两个坑,这一下子人手就更少了。阿芳虽然在单位并非戏剧的主演,但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医生突然要求她立即动手术、除疾患,既令猝不及防的她,来不及当面请假和交接在手的那块工作,也使她单位的正常工作瞬间有点紊乱。住在医院、马上就要进入手术室的阿芳,不得不只得以信息的方式向单位负责人请假,表示了万般的无奈和歉意。人命关天的大事,单位负责人自然爽快地准假,迅速地调整人员填塘补穴,把她担负的那块工作继续正常地运转起来。心知肚明的她,为此常常牵肠挂肚得心潮起伏,人虽然住在医院病房里,且不时地忍受着手术后的钻心般地皮肉之痛,但心思却常常回到单位,不时地念叨出“他们都在忙着,我却呆在医院里清闲”这些自责、愧疚、不安的话,并且总是夹带着这分情绪接受治疗。专门请假服侍她的老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得不时地劝慰她“安心治病,静心疗养,等身体恢复了再去上班和出劲工作不迟”……

  腊月十九,阿芳手术后的第三天的上午9时许,她单位的负责人带着她的另外2个同事,突然来到她的病房、出现在她的病榻前。这让正挂着盐水打着点滴的她,既惊讶又欣喜:“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家里’这么忙,还跑来看我!”已把单位当作自己的家的她,激动得断断续续、绵绵软软地说着。单位负责人一边把刚从花店里买来的一花蓝新鲜水果,放到她病榻的床头柜边,一边对她说:“一个单位的人来看看你,既应该更必要。毕竟大家在一起工作了一二十年,日月相处,真诚共事,积累下来的点点滴滴感情,此时此刻,怎能不让大家释放一下呢!”“你说的是事实。可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阿芳再次流露出连连感慨。刚做过手术3天后的阿芳,虽然精神状态很是不错,但身体的元气毕竟尚在恢复之中,随着感动心情的波澜起伏,脸色很快地潮红起来,软绵的身子,显得明显地虚弱和疲惫,那半是感激半是倦怠的眼神,让前去探望的单位负责人和同事们,好生的憷心搅肠。3人不得不在好言相劝她好生疗治、专心静养别多想的安慰话下,匆匆地与之告别。因为,此时的阿芳,似乎变成了一个特别重情重义易伤感的人,此时此刻,探望的同事呆在她身边的时间越长,她不安歉疚的情绪就会越发浓烈,这对她手术后的及时顺利康复反而不利。

  当阿芳还沉浸在这次感激与感动之中的时候,又一拨令她感动的浪潮再次涌向了她。又过了3天,这一天,正好多云转阴,还时不时地飘起了轻纱薄雾般的雨丝。单位里另外3个做着室外作业的同事,又利用老天提供的不好野外作业的契机,也是在事前毫不惊动她的情况下,以突然袭击的方式,从乡下赶到城里的医院,集中去探望她。面对满脸满身沾满为服务而奔波劳累痕迹的同事们的突然而至,经过近一周的疗养恢复,元气和精神明显好转增强的阿芳,再也抑止不住感激的热浪,在一连叠的“不好意思,拖累你们了,太感谢了!”的话语声中,珠珠串串泪花,竟不由自主地绽放开来,如春雨潇潇,满眼眶的飞红流彩。前去探望的同事,不停地劝说和安慰,她依然不能自持和抑止。

  一向稳重平静的阿芳,往日无论遇到什么大事小物,一直是总不轻易流露出自己的喜怒哀乐情绪,有着波澜不惊的大将风度。没想到动了一次小手术,竟让她坚毅沉稳的性情发生了如此大的变迁。“平时大家在一起,虽然相处得也比较好,但总觉得平常与平淡,不冷不热的,如同有些婆媳之间隔层肚皮隔座山一般,心里总觉得似有一层隔膜似的,难以贴心入骨地接近和融合。而让我的心灵有如此震撼的感受,只有这一次——我在病中住院、你们纷纷前来探望的这一刻!这份朴实无华日积月累的同事情,很真很诚很是温暖,真的让我好感动!我这一生一世都将铭记在心!”第二拨探望她的同事前脚刚走,她立马给单位负责人发来这样的短信,让感动的情绪无遮无拦地肆意流淌……

  我们的阿芳,恍惚间,好象又长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