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荷随感》(节选)
这座地处塞外、也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在党的强国富民政策引领下、通过建设者们多年辛勤劳动使城市面貌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笔直的马路、整齐的楼房……
从小在小城长大,昔日小城那种荒凉景象和如今城区花园式建筑相比,可以说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小城其他方面的改变暂且不说,仅把南湖改造成荷花池这一项就给小城增添了无限风采。每逢夏季荷花盛开的时节,特别是星期天、节假日及傍晚时分,人们会不约而同在不同地点向南湖集聚,悠闲地游走荷花池畔赏荷,这里实实在在成了小城一处靓丽的风景线。
每年荷花盛开时南湖这里就如一个闹市,来荷花池赏荷的人特别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情侣、有游人……可以说形形色色,一个个围着荷花池游走,赏荷、聊天、嬉戏、拍照……可谓千姿百态。
但我每次去荷花池时却与众人不同,或许性格孤僻所致喜欢独来独往,步入湖畔不知不觉便和游人们拉开距离,漫步于岸边边赏荷边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偶尔触景生情或感慨一番、或哼上几句歌曲陶醉于其中,虽不曾融入群体却也颇有一番惬意,每逢见微波荡漾的水面上挺立着一朵朵荷花,便会想起周敦颐那句“出淤泥而不染”,偶尔看到蜻蜓在荷花池上空盘旋时,也会想起南宋诗人杨万里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句,于是便拿腔拿调地朗诵起来:
泉眼无声惜细流
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小城如此之美,荷花这等诱人,如非小城人可能有所不知,如今南湖这片鲜艳夺目的荷花,却是建设者们几年前才在南方移植到荷花池来的,没移植来荷花之前这里是一个大大的盐碱泡子。
小城地处塞外东北,虽幅员辽阔但大多都长些牛羊食用的杂草,供人们观赏的花卉却并不太多见,故此这里早年被人们称之为——北大荒。
小时候家在城郊居住,记得那时常有野兔在夜里蹿入附近菜园,狐狸、豺狼也大摇大摆地出没于离城区不远的地方,上世纪六十年代小学课本里那句“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就指的这一带。
那时候小城十分荒凉,街道坑坑洼洼、房子东倒西歪,居民区到处可看到残垣断壁,直到本世纪初小城才在沉睡状态中醒来,人们唯恐被时代潮流甩在后面开始奋起直追,对整个城区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造。
城市南端因建设用土形成一片低洼地,每逢雨季这里便积聚起大量雨水,远远看去如同一片汪洋,故此小城人为它起了个美名——南湖。
南湖积聚的雨水虽多、但水面并不怎么深,可是看上去却也微波荡漾,风起时也会波涛汹涌,常把一些不知情的水鸟骗来湖里觅食,但鸟儿们只是在空中盘旋并不停留,因南湖没改造之前虽然看上去天水相连,怎奈全城的生活污水都排泻于此,尽管看着水波粼粼,却如老舍笔下的龙须沟一样,远远就嗅到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鸟儿们被骗来这里既没鱼虾可觅,也无树木可栖,故此在浑浊的水面上方盘旋一番之后便大失所望地振翅而去了。
南湖没改造之前仅几处浅滩长着稀疏的芦苇,如不是这些芦苇生长于水面,用寸草不生来形容彼时的南湖是再确切不过了。每到春夏之际芦苇便会在白茫茫的水面上冒出,犹如一个斑秃之人脑袋上长出几撮毛发,被风一吹摇摆不定,看着给人一种滑稽可笑的感觉,秋天时白花花的芦絮随风飞舞,又恰似斑秃的头皮屑纷纷落下,粘在衣服上抖都不掉令人产生出一种厌恶感。
随着富民政策深得民心,随着人们陈旧观念逐渐改变,小城人也夜以继日地对家乡进行着脱胎换骨的改造,一条条街道不断被美化与延伸、一排排高楼也拔地而起,与此同时,龙须沟般的南湖也被建设者们列入了改造计划。
人们首先治理了流入南湖的污水,又在南湖四周栽种了树木,在靠城市一侧的湖岸上硬生生开拓出一片相当规模的林园区,把这里取名为——南湖生态园。
生态园涵盖了整个城市南端,建设者们在短时间内就引进多种观赏树木及花卉,园林工把这些树木、花卉井然有序地栽植在生态园里,引来无数飞鸟栖息在树林里扯开嗓子啼叫,听起来犹如鸟语花香的百花园一般。
在建设生态园的同时,有关部门也限制了周围村民在湖里放牧,禁止市民再在湖里取土、割芦苇,并把流入生态园的城市污水改流到一个固定地点,整个南湖引入河水进行灌溉,同时在湖里还种植了蒲棒、小叶樟等湿地植物,更令市民想不到的是,建设者们居然还在湖水里栽植了荷花,并命名栽植荷花的这片水域为荷花池。
当莲藕引进来在南湖栽种时,市民们见了一个个唏嘘不已,有人甚至认为在这里栽植荷花是瞎胡闹,他们这种态度并不是小城人少见多怪,而是世代祖居这里的小城人多数根本没见过荷花,当他们看到莲藕被深深埋入淤泥里时,凡是看到的人都显露出怀疑的目光,因为大家明白这里的冬天太冷,最冷的时候达零下三十多度,而且冬季相当漫长,所以人们不相信埋入淤泥里的莲藕会熬过漫长的冬季于春天复活。
自莲藕种下后人们便疑虑着、等待着,盼望春暖花开时眼荷花会钻出水面来。
在人们关注中、在阳光普照下,经过一个冬春的漫长等待,这些在周敦颐笔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春暖花开时果然不负建设者们众望,竟然出人意料地一株株相继钻出了水面。
钻出水面的小荷犹如一支支竹竿插在水中,这一奇景顿时喜坏了翩翩飞舞的蜻蜓,同时也震撼了看惯杂草丛生的小城人,一时间人们纷纷奔走相告,个个欢呼雀跃:——大家快去看啊!南湖的荷花在水里长出来了!我们这有荷花了……
消息迅速传遍小城,人们嚷嚷着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一个个脸上呈现着惊奇与喜悦,三三两两地在荷花池畔游走着、欣赏着、议论着。
小荷才刚刚钻出水面,虽然还未达“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之时,人们却仿佛已透过水面看到莲藕在淤泥里蕴育着生机,仿佛看到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漂浮着如蒲扇般的片片莲叶,莲叶衬托出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地随风摇曳,就像一个个楚楚动人的娇羞少女,满脸绯红地含笑着向人们点头示意。
于是老人们来了、孩子们来了、闲暇的人们来了、工作之余的人们来了,好奇的小城人争先恐后、成群结队地围拢在荷花池畔,在观赏初出水面小荷的同时,也等待荷花绽放那种绚丽多彩的时刻早日到来……
从此之后常漫步于荷花池畔,常回味彼时南湖面貌之荒芜、也常感叹如今生态园环境之优美,二者真可谓是壤之别,在欣赏争奇斗艳的荷花同时,也对小城建设者们付出如此之大的劳动量感到惊叹,常面对相当规模的荷花池心里暗想,把彼时那么荒芜的一片烂泥塘,改造成一个如今这么美丽的南湖生态园,这是一项多么宏大的工程啊?建设者们是要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啊?
想到此深深敬意与感激在心底泛起,衷心地说和他们一句:小城的所有建设者们,我虽为一个普通市民,却也要从心底谢谢你们!
作者简介:王明忠 笔名弄潮儿、男、汉族、白城市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林业作家协会会员。
文章散见于《小说月刊》《剑南文学》《喜剧世界》《中国散文大系》《家园文学》《新青年》《作家与记者》《礼魂》《八九点钟》《女人坊》《印象派》《文化与市场》《百花楼》《七月流火》《柳风》《文化月刊》《是子亦是父》《土地》《知青》《青春随风》《素时纪》《我与野生动物》《白鹤原》《祝您健康娱乐养老》《文学艺术家》《最美的风景》《鱼子小姐》《北京青年报》《吉林日报》《南方工报》《淄博酒文化》等报刊杂志。
曾获“2012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中华全国“我的人生故事”精彩人生奖。首届全国“金士百杯”啤酒文化有奖征文大赛三等奖。2013年“华夏情全国诗歌散文邀请赛”二等奖、“中华旅游杯全国散文大奖赛”一等奖、首届“草根杯”三等奖。“2013年当代抒情散文大奖赛”一等奖、第二届“蓝莲花”杯征文“通讯、诗歌、小说、散文类”一等奖、东北作家网络小说征文优秀奖、获“油城杯”中华孝文化有奖征文三等奖、获“第二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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