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兴华：“红色主题” 《金号角》

    我曾经写过《桂兴华：诗海“弄潮儿 ”》一文，从1989年接过桂兴华第一本散文诗集《长长的街》开始，虽说由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这本“百叶丛书”不厚，此书从作序到出版两年时间也是长长的。《长长的街》分为四辑：其中第一辑为“送你走向辉煌的时辰。”有“我是一盏重放光明的路灯。”“长街短歌”、“新春的霞光”等以城市生活为题材的散文诗，给人们惯以为表现田园山水的散文诗增加硬度，其中《五月象风一样轻捷》具有如政治抒情诗的笔调：“五月的风啊，是绵长的。它起源于一九一九年，加入了天安门前的呐喊，添猛了赵楼前的火势。它，飘起过李大钊的长袍；它撑起过毛泽东的雨伞……我们是五月的儿子，我们要跟随先驱。”这里，有散文的飘逸和自由，有散文的外壳；这里，又有诗的意境，诗的凝聚，诗的灵魂！喊吧，诗人，放开你的喉咙，让我们认真地听着；喊吧，诗人，畅开你的胸怀，让我们用心的听着……

    我也写过读《嘹亮的红：桂兴华研究图文集》一文。为研究中国当代政治抒情诗和城市散文诗这两个领域的“领军人物”桂兴华的广泛社会影响和开拓性成就，上海社科院出版社新近出版了《嘹亮的红：桂兴华研究图文集》，2015年5月8日在浦东图书馆举行了隆重的首发式暨朗诵音乐会。专程赴会的中国作协《中国作家》主编王山、上海社科院副院长何建华在首发式上作了主题发言。王山兴奋地说：“一次真实的照耀，胜过千百句空话。这是桂兴华的诗句，他的诗，今天就照耀着我们的心。这次我们《中国作家》刊登了桂兴华的一大组写给中国自贸区的诗，就是因为欣赏他以小见大、充满激情的诗篇。”何建华则分析了桂兴华作品中“红”的几个显著特点以及桂兴华坚持让红色文化走向大众的现实意义。

    如今，当我出版《星火燎原》“战地黄花”之际，我不由写下《桂兴华：“红色主题” <金号角>》的题目。记得2011年4月15日下午，在上海一大会址纪念馆举行了诗人桂兴华专题散文诗90章《金号角》首发式暨朗诵欣赏会。上海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陈东出席了首发式，并作了诗意的讲话。娄际成、陈少泽、易峰、叶波、梁辉、刘凝、雪飞、李欣、尹红、晓雷等演员、主持人以及浦东中学学生、周家渡街道妇女朗诵了桂兴华的散文诗作。诗人孙思、傅亮上台做了热情发言，对桂兴华的诗作进行了高度评析。桂兴华也上台朗诵了自己的散文诗作。上海作协、上海文广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领导出席了朗诵会。上海广播电视台广播有限公司承办了这次朗诵欣赏会，并播出这台朗诵会的实况录音。

    著名诗人李瑛说：“桂兴华的《金号角》对表现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和发展这一重大主题，花了很大功夫，做了十分有益的尝试。在这里，他以其充沛的激情和崇高的风格，从大量感人的细节开始，从微观到宏观，多侧面、多角度地去表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领袖人物、先贤英烈和广大群众，发人深思，使人昂奋，具有宏大的气魄。”

    桂兴华继创作《跨世纪的毛泽东》、《邓小平之歌》、《中国豪情》、《祝福浦东》、《永远的阳光》、《又一次起航》、《城市的心跳》、《前进！2010》等政治抒情诗之后，入选上海市重大文艺创作项目的《金号角》是重返散文诗坛的一部力作，由90章专题散文诗组成。作者充分调动了多年来在嘉兴、韶山、井冈山、古田、延安、遵义、赤水、西柏坡、广安、深圳、浦东新区采访、写作的丰富积累以及他青少年时代深刻的记忆。作品自然有澎湃的气势 ，饱满的激情，生动的比喻，难忘的细节，涉及的重要人物众多，再一次显示了桂兴华把握“红色主题”的出色能力与非凡的艺术感染力。《金号角》序曲拂晓，一位思想的兵在昂首吹号，本书分为“铁血咏叹”、“曙光初照”、“春的交响”、“东风劲吹”、“红霞满天”五辑。

    其中第一辑：“ 铁血咏叹”《相约1921》写道：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于1921年7月23日开始在上海兴业路76号召开。出席的各地代表共13人。几天后，会议转移到浙江嘉兴南湖的一艘游船上继续进行，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

    那团微弱的光，喷薄出一轮朝阳。兴业里的这扇石库门坚信：一定会有许多脚步声，相约在1921年7月默默的邀请里。于是，你至今还坚守在这里。原本是隐蔽的。隐蔽，是为了准备可能的变化。热烈的讨论一遭到冷风突然的查问，你就立即转移了。转移到回响在游船上的京剧与麻将的嘈杂声中。转移，为了坚守自己的创建。有前途的秘密就不怕转移，因为坚守着必将公开的茂盛。你携着无数条江河，走向黄浦江、南湖边的黎明。一群不曾合眼的红色幽灵，就这样在最漆黑的长夜，睁开了中国的眼睛。穿着布长衫的毛泽东，捐出了仅有的一件皮袄的董必武，新民学会的何叔衡，毕业于英语班的陈潭秋……一批最早的播火者，代表着当年的五十三名党员，彻底改变了世界的政治气候。当然，苦旅中也出现过起草誓词却又半途叛变的悸动。但即使在寒冬，你也是把天边的树叶都染绿的春风。

    在你转移的一瞬间，历史在鲜明的轨迹里评说：迟一步也不行。中国必须有你这样一支特殊的武装。正因为你开辟了新天地，我的爷爷才有了一柄铁锤能砸开锁链，我的奶奶才有了一把银镰能聚拢收成。就在这18平方米客厅的餐桌边，你坐过的板凳，供给了一个昂首挺胸的阶级；你举起的右手，变幻出无数同一旗帜下的心声……想不到：五十多年以后，有些转移是在公开的对决下进行。面对磁悬浮列车刮起的世纪风，需要向下一个重点转移。

    这场战略的大转移，由席卷山外山、楼外楼的大讨论铺垫。不同的对手，在同一扇窗里就有。实践在命令：必须向另一条战线转移！1978年，你终于走出了十字路口的迷雾茫茫。这支拖不烂打不垮的队伍，翻过了又一座已经饿断粮的雪山。此刻，你穿过的柳色正婀娜，你喝过的茶杯还滚烫。你驾驶着这条红船，既能航向最远最远的港湾，又能使一种向往，不在颠簸中下沉……许多航线，都在转移；有些架构，也会转型。唯独那条相约在1921年7月的宗旨，还在照耀，还在照耀。永远不会变。

    《一盏马灯》切入点很小，象征意义大。遵义会议期间毛泽东的住处，离会址较远，今为幸福巷19号。古老的九屉桌上放着一盏马灯，马灯下展开着一幅纸色已经变黄了的军用地图。去参加会议时，毛泽东的手里总提着那盏马灯。这盏马灯，牵着历史一路突围、转折。手提这盏马灯的，是一位穿着草鞋的“马克思”，一个习惯用脚印考察的韶山的儿子。在他一生中最瘦削、最压抑的时候，怎么默默手提着这盏如豆的马灯？两公里的小路，无数分钟的泥泞，怎么从青灰色的围墙走向板栗色的会议桌？

    《撤退青杠坡》写到了四渡赤水的点子上。青杠坡：土城通往习水县城的要道，扼守川黔通道的咽喉。以青杠坡战斗为核心的土城战役，是毛泽东在遵义会议后亲自指挥的第一仗，于1935年1月28日凌晨打响，四渡赤水之役由此开始。即使有再多的元勋、将军参战，也不一定“战无不胜”。并不是一场振奋军心的漂亮仗，而是遭遇了伤亡过大的恶战……撤退的脚步，默默翻开了一页 “变被动为主动”的教科书。青杠坡没有撤走。留下这座拾级而上的纪念碑，更加全面地注解了扭转大局的遵义。

    中国散文诗学会会长柯蓝曾说过：“桂兴华把抒情和纪实、情节巧妙地熔为一炉。他长期从事新闻工作，除了具有作家、诗人的敏感、良知外，更具有新闻工作者敏锐的洞察力。因而表现在他的散文诗创作上，不仅题材多样、形式多样、而且具有浓厚的时代特色。”桂兴华在后记《散文诗：翻卷一角风云》中写道：“我伴着自己的散文诗《南京路在走》，已经走了25年。我总在想：散文诗在赏心悦目的花花草草之外，能不能翻卷更加辽阔的风云”，上世纪八十年代桂兴华曾经创作了大量的散文诗，并且主编了我国新时期第一本青年散文诗，他的一大批风格雄健的城市题材散文诗，让人耳目一新，独树一帜。他是中国散文诗研究会副会长，《金号角》将主写散文诗的桂兴华忠实地呈现出来了。别林斯基早就说过：“是人比任何人都更应该是自己时代的产儿。”应该说，桂兴华——诗海中的“弄潮儿”。

作者简介：李汝保 现为中国图书评论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研究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中国著作家协会会员。在几十家报刊发表过人物专访、纪实特写、散文随笔等二百多万字作品。散文、特写自选集《星光灿烂》、《雨林如宝》、《星海踏浪》、《星河泛舟》、《星罗棋布》、《星空闪烁》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