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1日 星期六
【征文】李洪涛:孤星
来源:东北作家网 | 作者:  时间: 2013-10-12


   也许我真的是一颗孤星。
   我喜欢一个人在星空下漫步,幻想大自然的一切。那天晚上,室内像火炉,我走出家门,清风徐来,感觉是那样的好。抬起头,仰望天空,耀眼的星海,数不尽的星星,那神奇的夜空啊!我走到了一片草地,躺在这片草地上,感觉好舒服。微微的风吹过,空气是如此的清新,空气中还散发着泥土和绿草的清香,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我对高中生活充满着憧憬。因为,无论是电视剧《十六岁的花季》或是小说《花季·雨季》都展现着美好的高中生活。天边的一颗星星进入了我的视线,它的光很微弱,好像生命快要终结的人,在它的周围我没有发现其它星星。我对着那颗星星大喊:“你不孤独吗?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孤星老人?”好像显得十分幼稚,竟对着星星问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笑了。
   不知不觉,我在这片草地上睡着了,在睡梦中,我来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可是给人一种很凄凉的感觉。不知走了多久,走进了一个小宫殿,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我曾经幻想着想拥有的,我是多么的高兴。“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我心里暗暗地想着。突然,从我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孩子,你好!”我转过身,一位老人,他脸上带者微笑,显得很慈祥。
   “老爷爷,您好!怎么没有人看管这些东西呢?它们可是非常珍贵的宝贝啊,不害怕被小偷偷走吗?”
   “不会的,不会的,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您没有亲人和朋友在这里吗,这里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
   “哪您是谁呢?”
   “我是孤星老人。”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孤星吗?”
   “孩子,你也是一颗孤星……”
   说完这些话,老爷爷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被惊醒了,原来这是一个梦,我笑了。当我第二次看那颗星星时,它已经消失了,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了。

   听妈妈给我讲述,七岁的时候,在我身上发生了一次意外事故,这次事故也改变了我的性格,我从一个原本调皮捣蛋、爱唱爱跳和活波、可爱的小孩,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因为那次事故,七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这样,当时正值三伏天,天气炎热,晚上蚊子很多,咬得人睡不着觉,家里穷买不起蚊香和风扇,爸爸就把水和农药进行一定量配制撒到炕上和墙上,杀死蚊子,效果确实不错。但是那天,晚上异常的闷热,反正比之前更热,爸爸跟往常一样撒了许多药水,因为我爱出汗,药水从毛囊进入我的体内,第二天上午感觉不舒服,等到下午的时候,我突然晕倒,口吐白沫不止,爷爷用绣花扎针我的鼻根,我是没有任何知觉和意识,这是中毒的迹象,有人大声疾呼。全家人当时都吓得不知所措。
   爸爸骑着自行车,双手颤抖地紧握车把,妈妈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我坐在车后面,来到村医务室,医生看了看情况说,摇摇头说,这孩子可能不行了,爸爸妈妈哭着哀求医生想想办法,医生说先给我打一针强生针试试看,这样可以延续生命,是死是活,一切就看我的造化了,然后让我们立即赶往县里抢救。打完针,爸妈在路边拦了一辆大卡车,哀求司机把我送到县人民医院,好心的司机载着我们向县城飞速前进,也许是自己福大命大,命不该绝,来到县人民医院,院长说要是再晚来十多分钟,这孩子就彻底没救了。
   也许经历过死亡,才会更加懂得活着的意义,虽然总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孤独的人,但是庆幸自己依然活着,我的第二次生命是父母从死亡线上把我拉回来的。希望每个活着的人都学会感恩,感谢父母,感谢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同时,用我们力所能及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对于感恩,并不完全用金钱来完成,一个微笑,一个肢体语言,或是一个姿态等等,都是一种表达方式,我们需要来自心底最真诚真实的感恩。
   康复之后,我就开始上小学了,虽然从一年级到五年级,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妈妈也说那次中毒,对我的智商有一些影响,但是在六年级的时候,我认认真真地刻苦学习了一年,也没辜负家人的期望,如愿以偿地考入了初中。上小学,同学们都是一个村的,到了初中,大家都是来自镇里的各个村,接触面一下子大了许多,很多新鲜事物接踵而来。

   上小学的时候,爷爷、爸爸、妈妈和哥哥,一家人都在一起,奶奶因病去世的早,虽然挤在一个小房间里,但是全家人感到幸福快乐,也许等我考上了初中,要我和哥哥一起上初中,学杂费等各种开支一下子也就增多了,家里的负担自然而然也就加重了,爸爸妈妈开始外出打工,也只有等到夏、秋两收和过春节的时候他们才回家几天,那时的我们也算是农村留守儿童吧!虽然父母不在身边,还好有照顾爷爷我们,爷爷的身子骨很硬朗,壮如牦牛,跟年轻小伙子一样,平时家里的农活,我们的早中晚饭等都是爷爷亲自给做的,等到星期六和星期日的时候才能跟爷爷一起干农活和做饭。
   说到干农活,也许农村的孩子都有一种吃苦耐劳的精神,那个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石子石头,周末或是暑假就跟着爸爸妈妈和哥哥去捡石子石头,拉着架子车,步行大约二十公里的路程,那里有一个河道水很浅,河里有很多的石子石头,大大小小的石子石头都有,就这样把石子石头一个一个捡上来,虽然整个过程很是辛苦,但是看到满满一车的石子,还是满心欢喜,全身的疲劳也就骤然消失。
   我的初中一年级班主任是一位女英语教师,那个时候小学是不学英语的,也只有等到上了初中才学习英语,现在的小学从三年级就开始学习英语了,甚至有些幼儿园都开始教孩子学习英语,真是学习外语要从娃娃抓起了!国家一直说减轻学生的负担,我倒觉得是越减越重,不说我想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关于学习英语,相比于他人,总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学习英语的好料,局限于初中,高中以后,事实证明,我的感觉只是一种个人优越感。
   记得第一次考英语,只得了七十八分,满分一百,自我感觉满意,数字7和8恰好与我的生日吻合,真是挺有意思的,之后英语从来没低于过九十五分。因为英语学得好,班主任很是器重。一年级的时候,我的同桌叫齐军,跟我是截然相反,英语很是糟糕,简直是一塌糊涂,老师总想给我换个同桌,我说他挺好的,我俩也对脾气,能尿到一个壶里,老师都乐了,说是之影不影响我学习就好。关于生活和学习老师都很照顾的,当时我是在四组,我和齐军对四组长很有意见,齐军说咱俩把他干到,由你来担任四组长,呵呵,我看行,然后我俩就到班主任打小报告,说是四组长上自习的时候,老是第一个说话,叽叽喳喳,影响周围同学学习,其实这也不叫诬告,事实情况也差不多。过了几天,老师宣布那家伙下课哦,由我出任四组组长,那一刻激动人心,晚上我俩还喝点小酒庆祝了一番。
   不知不觉,一年级的生活就在我们戏剧性的生活和学习中结束了,迎来了二年级生活,说来也巧,我们二年级的班主任是我们一年级班主任的老公,他教数学,这数学也是我的强项,虽然没有英语那么好,但也名列全班前五名。到了初二,我的老同桌留级了,又迎来了一个新同桌,他叫刘特,家庭条件挺好,他跟我原来的同桌一样,虽然很聪明,但是就是不爱学习,在我的劝导下还是会学习,成绩也有所提高。他去过我家,知道我家情况不好,经常会买零食分给我吃,让我很是感动,直到现在一直记在心里。
   马上元旦了,即将迎来期末考试了,大家都为期末考试而忙碌,希望考个好成绩,开开心心过大年,这样也可多挣一些压岁钱。一天,下起了大雪,中午放学吃完饭,也不复习功课了,很多学生跑到操场打雪仗,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不用说,我和同桌也是其中一份子,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了,我们尽情地玩耍,操场也变成了一片快乐的海洋。学校的教学楼有三层,我们班是在第二层,我俩冲着我们班高喊:“二年级一班的请打开窗户,打雪仗啦!”我俩把小雪球扔进去,有的被他们接住,又砸向我们,玩起来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又要回到教室上课了,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属于必上课,回到教室,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 地面都湿了,心里想,这下肯定要挨批了,果不其然,老师让我们站着听课,也算是小小的惩罚。
   第二学期开学,我没有看到刘特,老师说他跟家人进城了,在市里读书了,具体在哪所学校,住哪就不得而知了,就这样,我们从此失去了联系,几经打听,也没有他的消息,时至今日,也不知道他的情况,这也成了我心头的一块心病,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管怎样,祝愿他一切安好,希望老天有眼,我们能有重逢的那一天。接下来的这位同桌叫张瑜,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写得一手好钢笔字,歌声也很动听,学习也很好,略好于我,当时我们班有好几个女生都暗恋他,这事直到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才知道的。
   平时上课,我们只上主课,其它副课一概不上,主要活动是打篮球或者乒乓球,要么就是压马路,老师也拿我们没办法哦,因为玩归玩,学归学,我们的学习成绩从来没有下滑,总成绩一直在前五名,有成绩才有说话的权力,有成绩才有骄傲的资本,当时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想想,还是年少轻狂啊。但是学习好,成绩好,都是有一定特权的,享受学校很多优惠政策。因为经常出去玩,认识了一些社会青年,他们没有工作,平时就是打扑克、麻将和抽烟,慢慢地,也跟他们在一起,也开始学会抽烟,打扑克、麻将,但是有一点,学习没有耽误,只是养成了不良习惯,上了初三才彻底戒掉了。最初是娱乐性地玩,之后就赢钱了,有输有赢,反正是想着法向家里多要一些钱了。
   就这样,带着赌博的恶习步入了初三,报名当天,上午报完名,班主任说下午安排座位,自己觉得没什么事,下午又跟那几个社会青年打麻将去了,第二天我来到教室,最后一排还有一张空着的桌子,随后我就坐在那里。没想到打麻将这事被老师知道了,老师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问我为什么没有来,我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了,话音刚落,一个耳光就过来了,一下子把我打懵了,我用左手捂着左脸,愤怒地喊道:“你凭什么打我?”她说:“凭你撒谎。”上一、二年级时时,就听说这个老师很厉害,只要是犯错误落到她受里,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不管三七二十一,挨打那是必须的,人称“灭绝师太”,这可算是领教了。突然,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起,老师!”“你也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昨天做什么了。老师了解过你,以前学习很不错,老师呢,只是希望你继续努力,考入省重点高中。”“老师,我向您发誓,从此以后,不再打麻将和扑克了,即便是娱乐性质的。”就这样,我戒掉了赌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其实,所谓的好与坏,只是一念之差,就是因为那一巴掌,把我打醒了,感谢能够遇到这样的好老师。
   开学没过几天,从外校转来了一个学生,他叫王江涛,同时,因为我一个人坐一张桌子,理所当然,他也成为了我的第四个同桌,我们的课桌是俩人的座位,后来我们成了拜把子的兄弟。上了初三,不比以往啊,面临的是中考,还是有一定的心理负担和压力,还好,对于我们哥俩,这种学习抗压能力还是很强的。初三的生活比以前收敛多了,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地生活和学习,正常的上课和自习还是认真遵守了,老师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满生欢喜,时时刻刻都会关照我们。
   我俩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不爱学习语文,听语文课简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比在地狱里还恐怖,我们也是绞尽脑汁,少上一节是一节,也许是老天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怜我俩的境遇,产生怜悯之心,让我们脱离苦海,因为又是一年一度的全国化学竞赛将要举行,第几届反正是忘记了,学校在初三年级进行选拔赛,就是大家先报名,然后就是参加竞赛班组织的统一考试,我俩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理所当然参加考试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俩顺利通过考试,这样,每天的自习和周末的班级补课是不用了,这些时间就是参加化学竞赛班辅导课,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我们也明白老师的用心良苦,还是安排一定的时间复习语文课程的,别的科目自然也一样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那个时候每天晚上学习到十二点,然后就开始睡觉了,早上六点半起床,已成为一种习惯,为了减少家里的开支,当时没有住校,从家里到学校骑自行车三四十分钟,步行也就六七十分钟,下雨的时候就是步行,中午不回家,早上带俩馒头就算是中午饭了。记得有一天,上完自习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外面一直下着大雨,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停,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当时没有雨披和雨伞,更别说雨鞋了,带个草帽,披着一块塑料纸,这就是防雨家当,脱掉布鞋,光着脚丫子,冒着大雨,在漆黑的夜晚,一个人走在泥泞的土路上,因为路滑走路就像喝醉酒似的,东倒西歪,快到家的时候,可悲的事情发生了,一不小心滑到了,左膝盖磕到一个硬物上了,天太黑又是下雨看不行是什么,膝盖是很疼了,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家中,膝盖上有一条大概2厘米的口子,裤腿和膝盖以下部分沾满了血渍,爸爸妈妈都哭了,我对他们说没事的,还好这双脚完好无损,这是好事,值得庆幸,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也许,这些经历并不是所有人都经历过,但是对于经历过的人来说是一种意志上的磨练,思想上的提高,人生成长道路上的激励,也是我们一生中宝贵的财富,对于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来说值得借鉴和思考,反思自己的生活态度。苦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迷失了自己的心,更多的时候要看到积极向上和健康和谐的一面,不要总是怨天尤人,更不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我如愿以偿地考入了县里最好的高中,曾经的憧憬变成了现实,心里迫不及待地马上开学,迎接那美好的高中学习与生活。两个多月的等待,终于开学了,一个人拎着行李坐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甭提有多高兴了。
   校园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和美丽,也许,因为我来自农村,没见过什么世面,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和美好。高兴之余,突然心里感觉有些不安了,心想今后的开支肯定少不了,毕竟是在县城读书生活,不比在镇里和农村读书生活了。既来之则安之,学会勤俭朴素,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
   同我一起考入县中学的还有不少同学,但是都没有分到一个班里,好在一点,当时学校宿舍不够,部分学生需要在校外住宿,我和张瑜就在校外附近村里租了一间房子,租金和学校的住宿费一样多。
   报完名,我来到所在的班级,眼前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但是同学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是显得那样的熟悉、亲切和温暖,“你好,你是哪来的?”“我是某某镇某某村的。”同学们这样简单地言语交流,那种亲近的感觉一下子拉近了,生疏感也渐渐消失了。
   上高一的时候,对周围的人和事还处于了解的阶段,自己也是一如既往地安心学习,那个时候学习成绩也不错。在第一学期末,正好学校组织了一个庆元旦校园师生书画展,我看了展览后,很不服气地说,我想我也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来,之后我就买来笔墨纸砚,写了几个字,自我感觉还是非常不错,从那时候起,我拿起了毛笔,希望今后成个书画家。我在写字的同时,也自学国画,书画算是并驾齐驱。到了暑假,那更是把每天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练字和习画上面了。
   有一天,我跟妈妈说打算考中央美院,学习书画,妈妈一脸严肃地说学这个没什么出路,还是好好学习文化课,考个理工科大学,选个吃香的专业,我表示不同意,说着说着,我一下子怒火冲天,把自己的二十多幅字画全撕了,对她说,今后不会再弄这个了。
   那年,令我们全家人高兴的事情是哥哥考上了大学,爸爸妈妈为了供我们上学,远离家乡,去了浙江打工,哥俩一下子成了没人管的孩子,犹如脱缰的野马,驰骋在希望的田野上。
   到了高二,也许对这个环境更加了解和熟悉,父母又不在,思想也由传统转向开放,接触和涉及更多新鲜事物。首先就是电脑,慢慢就开始玩网游了,还好自己对这个不感冒,玩了一段时间就放下了。那个时候,韩寒和郭敬明的书令我们这些少男少女痴迷,有事没事,手头上总会有一本韩寒或是郭敬明的书,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在学习方面有些懈怠,甚至有些厌学的情绪和心里,全然忘记了父母在外打工挣钱的辛苦,高二就在这叛逆与厌学的状态下度过的。其实,父母不同意我考中央美院,是导致我产生逆反和厌学的主要原因,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孤星,无人问津。突然觉得高中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
   到了高三,我的学习一落千丈,学习成绩明显靠后了,但是心里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真是被叛逆与厌学的情绪冲昏了头。高三下学习,爸爸妈妈从浙江打工回来,全心全意为我的高考做好后勤保障服务工作,因为我是在县城,也就周末回家一趟,她会给我做好吃的,为我宽心,我还是满不在乎,直到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突然发现自己醒悟了,可是,面对高考已经为时已晚,无药可救了,只好硬着头皮迎接高考。
   在不安与焦虑中,结束了高考,虽然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当我看到成绩的那一刻,眼泪就像是暴风骤雨,瞬间夺眶而出,其实这是注定的结果。此刻,仿佛自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依托,无助、痛苦与孤独充斥着我的内心,也许我真的是一颗孤星。回到家中,看着父母,我泣不成声,妈妈说补习吧!